长老宗信仰和我 – 信仰告白

陈清发牧师 – 大会总干事
陈金瑞牧师译

2015年 10月

  信仰告白是什么?

「告白」这个词的英文字 confession 原本的意思一般上是指:人犯法后悔改的正式声明。但在基督教传统上,告白是指将我们信仰的要义归纳或纲要或条文。因此告白是确定、宣告或承认信仰的真实性。告白作为基督信仰的条文,跟作为信仰的文件,两者是有分别的。

基本上,所有基督徒都是认罪的人——(耶稣是主)。另一方面,信仰告白是一个正式的条文,它将教会对信仰的认识、意义与包含的要义表达成文。有人称之为信条、信经、信仰宣告或条文等。长老会是归正宗教会,但我们并非唯一有信仰告白的宗派教会。

在基督教历史上,教会曾写信仰告白来应对教内的危险及教外对真理的扭曲以维护教会的整全。新约教会最早的告白为「耶稣是主」,身为基督徒,我们不但告白信的是什么,我们还告白所信的是谁。整体而言,信仰告白涵盖我们对上帝、对基督徒群体及对世界的回应。

  我们为什么需要信仰告白?

有些信徒认为我们无须人为的文件,我们只要有圣经就足够。他们的口号是:「只要圣经不要书,只要基督不要信条」。信仰告白是超越个人的宣信,它是一份正式被采纳的条文,包含基督徒群体共同的认信 。

信经与告白己经被教会用于崇拜礼仪中。他们也用来维护真信仰以驳斥来自内外的攻击,是保持纯正信仰的方法。它也被用来教导教会领袖和会友守护、正确地诠释圣经与教会传统,以抗衡个人经验与渴求。为了保持信仰的纯正与教会的合一,新加坡长老会要求我们的教牧与领袖须接受信仰告白才能够被按立。

信仰告白是因应某个历史处境的问题、困难、危险及机遇而撰写。讽刺的是在我们所处的时代与教会历史过程中,信仰告白受到其制定时代与环境的规范、思考方式与文化模式的限制,尽管有好意图,信仰告白曾让信徒群体合一,也曾让教会因对信仰与生命的矛盾观点而分裂。对于身处21世纪的信徒而言,重要的是我们必须知道信仰告白不单强调基督徒信什么,而是信徒要如何生活。

  我们的信仰告白

新加坡长老会采用使徒信经 —— 一个很简短的信仰浓缩条文、伟斯敏斯德信仰告白大要理问答与小要理问答 —— 包含圣经准则的系统教义,我们以此为次于圣经的准则(圣经是唯一无缪误的信仰与实践准则)。身为21世纪的长老会信徒,我们不可能有一个标准答案能回应所有神学与德道问题,在处理因信仰告白产生的分歧时,我们必须在合一的基础上给予多元化的空间、必须信靠圣灵能让教会在每一个新世代与处境中听见上帝的道。

  那使徒信经呢?

新加坡长老会拥抱「使徒信经」为我们的信仰告白。我们至少每月一次在守圣餐前背诵它来坚固信心。许多教会也许已经放弃这作法,认为人们没用心去背诵,正如背诵国家信约一样,达不到目的。使徒信经不是由单一的教会理事会在某个特定时间或允准下写成的,换句话说,它不是一开始就定型,而是不断改变——它从公元200至750年逐渐成形。今天,我们对其中一句发出质疑,有时我们什至觉得它是不是异端?就是这句:「他(耶稣)下到阴间。」这是什么意思?是否合乎圣经?

抗罗宗神学家Keith. L. Johnson——美国惠顿学院(伊利诺州)的讲师,他是《长老会与改革抗罗宗》及其他书的作者。他同意奥古斯丁的说法,认为「下到阴间」不是字面的意思,而是表达耶稣受尽如阴间般的苦痛后从真实的死亡中得胜。伟斯敏斯德大教理问答说耶稣持续「处于死亡的状态、死亡的权势下,直到第三日。」在西方教会中最早提及下到阴间的是Rufinus of Aquileia,他于公元390年将此句放入其洗礼信条中,以后此句没有再重现信经中直到公元 650年。连Rufinus的意思也不是指耶稣下到阴间,而是指他被埋葬,当他说:「下到阴间」,他的意思是“他下到坟墓里。”

早期的信徒信经用阴间来翻译「hades」这个希腊字,但现在我们有完全不合圣经的信法,以为我们死了就直接得奖赏或惩罚,无须等待复活与审判。故此,阴间变成一个永无止境受罚的地方,而旧使徒信经的译文就没道理——何况在现代语境下,耶稣为何须到阴间去?现代的翻译说耶稣进入死亡,这是较准确译出hades的意思。它指耶稣真的死了,没有假装。「被钉、受死、埋葬、降到阴间」(也是他被埋葬的意思)。加尔文说“基督降到阴间”指出一个事实:祂不但身体死亡,也乘机让祂同时经历全能神的复仇,平息祂的怒气及满足审判的要求。

无论如何,福音派与礼仪教会都渴望认识我们共同的属灵根源与传统,且不论何时都与全世界的信徒一起渴慕。那么,基督徒的独一性是什么?试问我们能否清楚简洁地用自己的言语表达我们的宣信?这就像使徒信经出现的原因,满足特别的需要——陈述基督徒共同信仰的纲要。

  伟斯敏斯德信仰告白是什么?

伟斯敏斯德议会(1643年7月——1649年2月)是由英国国会召开,目的是选派超过150位基督徒领袖来改革英国教会。虽然这个改革没有改变英国教会,却产生了信仰告白与大小要理问答,两者均成为英语世界中长老会的信仰准则。

很多人认为伟斯敏斯德信仰告白陈旧必须修改,但现代版的译文已经出现了。重要的是在撰写的时代,编篡者相信它是正确地摘要陈述了圣经对一些事的教导与实践。在17世纪正确的事今天也应该是正确的,因为上帝的道没有改变。在21世纪的今天,我们可以做的是建议在告白没有提及的部分加上附注。

信仰告白以回答的方式呈现,功用是在信徒团契中用来预备孩童和成人领受洗礼。本地的会众应该认真地看待伟斯敏斯德信仰告白为教会的教导工具。虽然信仰告白的准则次于圣经,但无论如何是个准则。它们不应轻易被抽掉或取代,或被忽略与放弃。本会预备对那些强烈反对告白中所表达的信仰内容的领袖给予辅导。

仅记我们是不断改革中的教会 (Sempter reformata),而要成为改革传统中真正的悔改教会,我们生命中的每个层面都要因对信仰的认识与生命的表现受到塑造。